60 一根筋变成两头堵了-《退休救世主掉到锤四万哪算退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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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的。你的父亲死在了“大逆之首”,荷鲁斯·卢佩卡尔的手中。他死得绝望,痛苦,怀着满腔的悲愤。在那个决定性的瞬间里,他的死亡沿着你们血缘之间看不见摸不着,却无法割舍的纽带被同步地投射到了你和你所有的血亲兄弟心中,你作为他的子嗣感受到了一切——那种炽烈的,几乎要灼尽你所有的意志与灵魂,涂抹掉你所有的经历与人格的悲痛,以及与之等量的憎恶。

    为什么要背叛?为什么毁掉了一切?为什么将帝国拖进永恒战争的泥淖,让银河开始永无止境的燃烧?

    为什么杀了我的父亲,我的原体?明明在一切都尚未开始,尚未明晰的曾经,你们曾是那样的密友?

    你知道这是过去的事,而且已经过去了非常之久。光荣不再,故人不再,就连你自己也不再。你的父亲死在了一万年前,你也没有比他多活很久——大概吧。涉及到亚空间的事,你从来都弄不清楚,反正肯定没有一个千年那样多。可原本,你听说你们在设计上都时不怎么会受到自然老化困扰,寿命远比这要长得多的生命。在那些光辉年代里原本的宏伟图景和美妙规划上,大远征安然结束后,你们本可以……至少,你的父亲本可以……

    但现在,沧海桑田,万物都有了新的定数,这本该随着风化的历史一同沉寂下去的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你知道这些,你不在乎。你永恒燃烧着的愤怒和仇怨也不在乎,现在,它们正从你的体内喷涌倾泻而出——字面意义上的。荷鲁斯。这个名字点燃了你。它让你积攒下来、无处发泄的愤怒与仇怨击破了你意志的枷锁,灼穿了你灵魂的禁锢,你曾经的经历在此时此刻也变得苍白而虚弱,唯一重要的是某几个鲜烈的瞬间。你最后的人格告诉你,你很痛苦,但它同时也令你认为,你不在乎:和万年前那个决定性的瞬间相比,你现在的痛苦不值一提。

    你也不是完全没有疑问,但你很快放弃了思考。毕竟,在涉及到了亚空间的事上,你从来都弄不清楚,你的愤怒感觉起来像是火,烧灼着你的内脏和皮肤的时候像是火,在空气舞动起来的姿态像是火——那它就应当算是一种火,即便你此前从没见过这种“漆黑的火”。

    等等,或许你见过,也见过它们像这样附着在你的盔甲上燃烧,甚至将你四周的空间一并染上颜色的样子。那是在……不重要。

    你不打算过多思考这件事。在此时此刻此地,唯一重要的,就是“杀死荷鲁斯”。

    ——

    巴尔。临时难民营附近,被盐碱土壤覆盖的平原。

    “干嘛?”赛维塔没什么好气地对自己的铠甲提问。

    单拿出这个部分来看,一般路过并偶遇此景的人或许会开始质疑这位黑甲卫之主的精神状态。不过,鉴于在没有多少知情人的“大众”刻板印象里,午夜领主的精神状态本来就挺岌岌可危的,所以这位前一连长莫名其妙开始和自己的动力甲交谈的“症状”,好像也不是特别不能接受。

    然而,对于那些知晓内情——主要指,知道那套铁骑式终结者装甲里藏了一个亚空间生物,算是某种肯为帝国服务的恶魔引擎的人来讲,这还是挺值得警惕的。

    再然而,对于那些更加知晓内情的人——主要指在风暴边界号上和这位亚空间生物开过女子卧谈会的凯莉亚,反倒会认为这很正常:“Alter姐姐应该是觉得无聊了吧?”

    “我又没逼她跟我一起来。”赛维塔阴郁地说,“是她先觉得在没法自主显形的情况下单独躲在仓库里很无聊,才硬跟着我来开垦田地的。我又不是脑子有病,看兰德拖拉机起垄的时候还非要穿这么笨重的铠甲——会把刚翻好的地重新压实的。”

    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反射性地绷紧了神经,却没有等到贞德·Alter惯常会在灵魂层面上发动的攻击。倒也不是说她不见了,作为由奥特瑙斯插件链接着的降灵搭档,赛维塔依然能感觉得到甲胄上这个灵体的存在:比往常更加烦躁,愤怒,并且因强迫自己遏制着毁灭冲动而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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